本初

【蔺靖】金风玉露（二）

这说白了就是个烂俗的情丝绕梗。。。肯定就是he的，如果我没坑的话。。大概几章内就完了。。

2

说起第三次相遇，完全在蔺晨的预料之外。毕竟自那日见面后蔺晨还是有意避着萧景琰，纵是江湖闻名的琅琊阁少阁主，调戏当朝太子，以下犯上，这种罪名万一追究下来恐怕也是不好解决的。蔺晨犹记得听他陈述完后梅长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，最后梅长苏叹叹气试探的跟他说“要不你先躲躲，待我观察观察在告诉你”。

“可是见到美人总就是管不住自己的。”最终蔺晨的嘟囔在梅长苏的眼神杀之下告一段落。

然而此刻蔺晨却看到萧景琰在自己的门前，手抬了几次都没有敲下房门，最后竟就呆呆的站着。蔺晨本想转身就跑，却又迟迟移不动步子。

蔺晨游荡江也可谓是见多识广，作为一个观景人他总是是远远看着，他看过太多人的颓败，看着他们一点点的黯淡下去最终控制不住自己世界的分崩离析，他也看过太多星芒的陨落，光芒耗尽后兴许连死灰都难以留下，而这些种种也未曾从蔺晨口中讨来过一生惋惜的哀叹。

唯一牵动过蔺晨的便是梅长苏。只是他未曾亲眼目睹过林殊炙热的烈焰是如何席卷了半边天，他所遇见的时候就便只有梅长苏了，留着那一蔟微小的火苗拼命地燃着。那时梅长苏还无法起身，浑身都还浸着药，只留一双眼睛，目光炯炯的看着他，半分再无生死一走后的倦意，踏进他屋中的那一刻，蔺晨能感觉到传闻中的梅岭那一把火烧的是多么的肆意，那双眼眸中映着梅岭滔天的火光，携卷着灼身热浪冲他迎面而来，而最终侵入骨髓的只剩下深深地寒意，便是那严冬中最刺骨的冷风也难以企及一二。

而蔺晨却见过萧景琰，他有幸得见过这位皇子宁折不弯的风华意气，眉宇间不掩戎马驰骋的英雄豪情。蔺晨素来惯见美人，也不乏那些骁勇之士，草原上放手一场赛马，或是号鼓升天中一番畅饮，人生中也确在无比此事更快意之事。而萧景琰却又不同，他锋芒虽盛却又并不逼人，从他那赤子之心迸发再辗转到表面上时便只剩一层沉静的光。俨如美玉，人如其名。却是清冽透亮饶是任何人都不配捏在手中把玩。然此刻，只单是萧景琰这背影，便让蔺晨觉得不见了辉光。

如果说十三年前梅长苏带给他的是一次血脉中翻滚的震撼，此刻对着萧景琰他所感到的却只是某处神经细小的颤动，可这颤动却让蔺晨停不住不住自己。他本该只是观景，却终是被这颤动带动着步子入了他人的局。

蔺晨最终一声低叹，淡淡的开口，言语间又带上了他一贯的轻浮。

“太子殿下即是来了为何不进去，莫非是害怕在下？”

萧景琰此番来到蔺晨屋前也可说是鬼使神差，自打前日里得知梅长苏便是林殊只后，萧景琰亦觉得自己乱了心神，这两日他日日停在苏宅门口却再难迈进分毫，今日虽是走了进来却也不敢去见梅长苏，忆起往日种种再回神过来人已经停在了蔺晨的屋前。

萧景琰心知关于梅长苏的这十几年来发生了什么蔺晨定是心中有数，突然便想问个清楚，可手都抬起了萧景琰又犹豫了。许多事情他拿不准蔺晨愿不愿意说，也摸不清自己究竟想不想知道透彻，正犹豫着想要离开却没想背后传来了蔺晨的声音。

萧景琰闻声回头见着蔺晨依旧是一身白衣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摇着，风流意态半分未减，抬起手本想行礼，礼却停在了半道，蔺晨已是一晃来到他面前开了房门，一手在萧景琰后心一推便将他带进了屋中。

待萧景琰仓乱中重新摆正身影，蔺晨才笑道：“惯闻太子殿下孝顺，怎确不佩戴贵妃娘娘给的香囊了？”

蔺晨这一问问的萧景琰更是乱了步调，原本想好的说辞堵在嘴边一句都接不上，只能干看着蔺晨。最后蔺晨扇子一收，扇骨轻轻的往手上一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，退了一步竟是弯腰行了个礼。

“在下一时又忘了长苏的教诲，冒犯了殿下，还请殿下治罪。”

提及梅长苏萧景琰心下一紧便有些出神，一时间全然没意识到蔺晨还在他面前弓着腰，待他手足无措的扶正蔺晨时整个人也已经是被蔺晨彻底搞懵了。不过懵了却也有懵了的好处，先前的那份犹豫萧景琰可真是半分也没心思再想起来。

蔺晨也不恼萧景琰的走神，当这位皇子转身看向他的的时候，蔺晨要从萧景琰疲惫失落的深情中读清了他此番的来意。

“殿下此来苏府，不去找长苏却来找我，可是有事想知道？”

蔺晨边说边引着萧景琰走到屋中坐下。

“是有事想问先生。”

“殿下这问题是要问我还是要问琅琊阁。”

蔺晨这一问问的萧景琰又是一怔，他面带疑惑看着蔺晨似是没读懂这位少阁主的意思。

“这问题若是要问琅琊阁，殿下只需按程序走，定能得到答案，而若是问在下，在下可未必知道，知道了也未必想说，说了这价款殿下也未必肯付，所以殿下这问题究竟要问谁？”

蔺晨说的摇头晃脑，目光却落在萧景琰身上丝毫不飘。

“我所问之事，先生定是知道的。”

萧景琰语气笃定，目标也很明确。

“既如此，我也有问题想问殿下。”

“先生请。”

“如若梅长苏并不是林殊，殿下可还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？”蔺晨没有理会萧景琰震惊的表情继续道，“可还会为一届江湖布衣劳心费神，为一个心机算尽，双手沾血的谋士，他日朝堂之上与满堂朝臣翻脸，可还会在日后登上这帝位之后依然放心的将手中的权利放给他，可真能保证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疑心于他？”蔺晨话到最后竟是带了几分狠意。

此番话一出萧景琰半晌没有回答上来，蔺晨这般不留情面更是让萧景琰不知要如何做答，茫然之际萧景琰听得蔺晨一声叹气。

“即是如此长苏还有没有救又有何区别，这朝廷中事向来诡谲万变，十三年了，即便当年赤焰军旧案真的能平反，即是日后你能护他，你当真以为这满朝文武都能支持他做回林殊？”蔺晨语调淡然，而字字砸到萧景琰心中竟是有千斤之重，“生死之事长苏早已看透，殿下又何必挂怀，便由他去吧。”语罢，蔺晨起身，“殿下可还有事要问？”

“多谢先生解惑。”

萧景琰起身行礼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蔺晨说到：“既如此，可否有劳殿下与在下饮上几杯做为报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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